85.伪装行动
仔细观察了水晶球中的画面，“红蝎子团”的首领扎哈比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身旁的侍从以为他又要发作，赶紧提前一步跪倒了下来……但奇怪的是，怒火似乎并没有喷发，蓝发青年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中跳动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异样的神情。
“大人，请继续下达让我们前进的命令……”
又一道黑影从扎哈比的影子中浮现了出来，她长得和此前的杀手一模一样，没有表情、全身笼罩在永恒不变的黑色轮廓中，就如同一个隐藏在黑影中的杀戮机器一般。
“不必了……”扎哈比挥了挥手，黑影看到他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沉默了下来，就像夕阳沉入了无边的天际线。
“那个怪物是Berserker，我们不可能是它的对手的。”蓝发青年冷静地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Berserker？！骗人的吧，那不是一旦被圣杯选中就会失去理智的狂暴职阶么？”
“天啊，Berserker怎么可能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诞生？难道是那些兽人……”
站在青年一旁的身披白袍的武士们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别慌……水晶球里的影像的最后一幕是漫天的火焰从怪物的体内喷发出来，而火焰的中央出现了一个人类少年的身影。”扎哈比微微翘起了嘴角，“很显然，Berserker的狂暴状态在那个少年的身上并不是持续存在的，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少年保持理性，怪物就不会出现。”
“人类的少年？！这个峡谷里还生活着人类？”
“难道那个家伙已经找到‘天空之花’了么？！”
在场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那么现在岂不是将Berserker杀死的最好时机？！”
一位白袍武士悄悄地走到蓝发青年身旁，急切地说道。就在这时，四周正在讨论的人也将目光聚集在了蓝发首领的身上。
“不，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扎哈比蔑视地看了下属一眼，“那个人类，在正常的状态下要比怪物更强！！”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被穿刺在空中的痛苦的人们依旧在发出刺耳的哀嚎。
“首……首领大人认识那个家伙么？”又有下属战战兢兢地发问了。
“当然。”扎哈比的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下，很快就又变回了之前的凶狠模样，“现在去追寻怪物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个家伙在恢复理智后肯定第一时间赶去了兽人的村落，接下来就由我亲自带领第三精英小队从西路前往目标方向好了，其他人原地待命！”
“可……可是……那个地方……”
“不用担心我。”扎哈比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把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物靠近！”
“是，大人！！”
“还有把那群烤肉串处理了吧，实在是臭的我受不了了。”
……
龙牙山脉深处 兽人村落
地下广场的会议在一片吵闹声中仓促结束了……数不清的兽人武士怒气冲冲地朝不同的方向走了回去，只留下一瘸一拐的抱着炮筒的少年依旧站在原地。
“首领大哥，他们真的那么恨我们么？”瘦弱的少年把炮筒放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有些伤感地问道。
“不，反对使用‘雷神之力’的族人大多数来自于其他村落，他们惧怕我们，惧怕我们哪一天可以将这样的力量完全掌握从而一统整个烈焰峡谷。”首领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蹲坐在了地上，“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威望太低，根本没法号召其他的村子与我们联合组建新的武士，是我的错。”
“……”瘦弱的少年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
“不是这样的，瓦尔塔。”就在这时，又有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首领和瘦弱少年一起回过头，背着长刀的赤发少年正微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赤哥哥！”瘦弱少年精神一振，赶忙朝远处比他年长一些的赤发少年摆了摆手。跟在赤发少年身后的还有一位胡子斑白的兽族长者，他的背后同样挂着锋利的长刀，但面色却没有一丝刀锋般的冷漠。
“不只是邻村的武士，就连我们的武士也……”赤走到瘦弱少年的身前，爱惜似地摸了摸少年的头，然后伸出手将少年放在地上的闪烁着紫色电光的炮筒拿了起来，把玩了两下说道：“‘雷神之力’的使用和人类的弩弓非常类似，考验的是射手的直觉与眼力，即使面对高速移动的敌人也要看清楚对手的一举一动，所以忍耐力和观察力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与‘剑道’非常相似。”
“‘剑道’？”瘦弱少年愣住了。
“就是使用我身后长刀的技术。”赤将背后的长刀取下，轻巧地挥舞了一下，顿时，风浪被迅速斩开，一道白色气流卷起了地上的落叶……站在原地的赤灵巧地翻转刀身，落叶在坠落的瞬间一分为二，慢慢悠悠地掉落在了原来的地方。
“‘以静制动’，这就是剑道的厉害，你所掌握的‘雷神之力’也差不多。”赤将长刀收起，平静地说道，“依靠静止的自身来消灭移动的敌方，这和传统的巨狼武士的理念是格格不入的。”
“没错。”首领点点头，“我们的体格本来就比人类要健壮得多，天生拥有的锐利爪子也能在瞬间将野兽撕成两半，相比之下人类使用的武器对我们来说既笨重而又难以握持，威力还不一定比得上早已融入我们身体之中的爪子，所以那群家伙对和弓弩作用十分类似的‘雷神之力’有排斥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如此，年轻人。”这时，默默站在三人身后的白胡子老者也开口了，他叹了一口气，用沧桑的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就是这巨狼一族代代传承的剑道家族，早在数千年前，峡谷和盛开着鲜艳桃花的世外仙境还是连通着的……”
“世外仙境？”瘦弱的少年愣住了。
“没错，跨越峡谷的东边，那里也生活着和我们相似的部族，他们擅长使用精铁锻造的刀剑与敌人作战，还精通一些非常奇妙的‘忍术’一类，我的祖先就是师承于那些人中剑术最为高超的家伙，并将那种技术带来峡谷从而一代代地流传至今……”
“可是峡谷的东边不是帝国的领土么……再往北一点就是魔女所在的冰晶森林了……”少年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世外仙境为何突然消失了……”老者摇摇头，“只是祖先留下的种种痕迹表明那个地方确实存在，甚至还有一些记载那个地方的书信……不过先不谈这个，我只是想说，作为从远古仙境流传下来的‘剑道’的唯一继承者，我在这里受过的谩骂和不理解甚至比你们还要多，就连我的女儿也不愿再继承这项技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老者拍了拍赤发少年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还好有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愿意继承我的‘剑道’，祖先赠与我们的知识总算可以继续传承下去了。”
“不，是师父您救了被遗弃在峡谷的孤身一人的我，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赤谦卑地说道，“最初我确实是为了想要报答师父才刻苦练习‘剑道’，但在练习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剑道’所赐给我们的不只是攻击的技巧，更是找寻自我与开拓未来的‘心意’啊！”
“心意？”瘦弱少年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曾经在峡谷深处有一块凭空凸起的、巨大的、无比坚硬的石头，身为初学者的我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将它砍断，顶多只能在岩石表面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刀痕……但是在那一天，晴朗的峡谷上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我看到一直生长在岩石上方的一朵娇嫩的小花在小雨中枯萎了自己的身姿，再然后，整块岩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碎裂了开来，那时的我仿佛听见了岩石的叹息一样，在雨中停留了很久很久……”
“也就是说……岩石在为守护自己的小花哭泣么……”少年有些忧伤地问道。
“没错，最终打败岩石的并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守护着孤独的它的小花，也就是所谓的‘孤独’，失去了小花的岩石不再愿意留存在世上了；身体的强弱并不能代表着什么，关键是自己的意志是否强烈、所追寻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技巧能弥补力量的缺陷，而真正能打败力量的正是‘坚定的心意’，我相信着自己的善良、相信着自己能够守护村子、守护我最爱的人们，所以我的剑就比任何一个人的要强！”
赤翻转手中的长刀，光华流转，赤色的刀锋在紫色电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层绚烂的晚霞般，绽开了熟透了的灿烂无比的光彩。
抱着炮筒的兽人少年站在原地发呆了一会儿，然后也很快露出了自信地笑容：“嗯，我知道了，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像赤哥哥那样拥有强大的意志的！！”
“哈哈，有志气。”赤也露出了微笑，“努力把握‘雷神之力’的力量吧，不要在意那些粗鲁的家伙，如果他们还敢欺负你，我也会找他们的麻烦的！”
“嗯！！”
站在最前方的村子首领看着一脸满足的少年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村子里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如果都是那些顽固的传统武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呢。”
“哈哈……要不是玩了一辈子的刀法，我说不定也想试一试这个‘雷神之力’呢。”白胡子老者注视着首领手中的炮筒笑着说道。
赤发少年则默默望向广场中央静静躺着的“紫色宝石”，看着它晶莹剔透的的表面在晴空下变幻着倒影，像一口泛着紫色涟漪的深井一般。“宝石”的内部隐约泛出一丝丝奇异的白色光泽，仿佛是一个溢满了无限宽广的水花的大门。
天空与眼前的这块“宝石”，究竟哪一个更加宽广呢？
“对了……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首领大人。”就在这时，赤开口了。
“嗯，你还没有向我汇报这次出行的经历呢。”首领点点头。
“上次离开峡谷不过是一周前的事情罢了，我调查了附近的商队动向，发现近来赶往峡谷边缘地区的人比以往暴增了很多，其中有一些很明显是冒险者假扮的，因为我看见了不少长着蓝色眼眸的帝国人……”
“冒险者？！”兽人首领愣住了，“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发布了么？”
“虽然不清楚这些，但村子的位置恐怕早已暴露无遗了。”白胡子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刚刚的袭击只可能是个开始，以后村子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
“除开冒险者，我还看到了‘红蝎子团’的武士也混迹其中，他们喃喃着‘天空之花’一词并不断地在峡谷边缘搜索，我想，那个所谓的‘天空之花’大概就是他们想要找寻的东西。”赤默默地说道。
“‘天空之花’？”首领皱了皱眉头，“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这个说来话长了，能同时吸引冒险者和‘红蝎子团’不顾一切向峡谷进发的事物，大概就是名为‘圣杯’的许愿机器吧……冒险者的背后是遍布于帝国的‘冒险家公会’，而那些公会背后多半与某些帝国贵族或是远在南方的无法者地界有联系；而‘红蝎子团’……”赤突然顿了一下，眼神微微地暗淡了下来，“总之，‘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这块大陆上的每一个势力都会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就连一直离群索居的我们也不能例外……那个所谓的‘天空之花’大概就是取得圣杯的重要一环。”
“怎么会这样……”首领的脸色变了。“难道两百多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又要开始了么？”
“赤哥哥……我们……”瘦弱少年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瞳孔。
就算峡谷的内部信息极其闭塞，但几乎所有的兽人们都从长辈那里听说过几百年前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最初的兽人们生活寒冷的苔原地带，那时候龙牙山脉所在的地方还是一片丰沃的谷地，由不可一世的格里斯帝国直接统治着，直到两个帝国为了争夺“圣杯”展开了战争，数不清的河流瞬间干涸、湿润的河谷迅速裂开、无数富饶的村庄被彻底摧毁……丰沃的土地在几天之内就变成了荒凉的峡谷，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类不是死去就是搬离了那里，最终整座山脉都被从苔原迁徙而来的兽人族所占据。
“可能比那场战争还要严重。”赤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可不只是两个帝国之间的争斗了……而是，整个大陆之间的争斗！虽然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势力都没办法抗衡帝国就是了。”
“吼吼……感觉事情要变得复杂起来了。”白胡子老人喃喃道。
“……”兽人首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决绝地抬起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巨狼一族也去寻找圣杯就是了，如果我们能找到‘天空之花’并破坏它，就可以避免战火烧到我们峡谷了。”他说完，又将目光放在了赤发少年的身上，“那么你知道那个‘天空之花’是什么东西么？”
“很遗憾。”赤摇了摇头，“恐怕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就像几乎没人目睹过‘圣杯’的真容一样。”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不管怎样，先尽力做好村子的防守吧。”首领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站在他面前的瘦弱少年的头，“瓦尔塔，麻烦你以我的名义通知好每一位手持‘雷神之力’的新武士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峡谷的防御线被突破，守护村子就靠你们了。”
“我明白了！”瘦弱少年紧紧抱住手中的炮筒，认真地响应道。
“赤，你继续打听‘天空之花’的线索，有新情况随时都可以向我汇报。”
“我明白了。”赤沉稳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提议道：“因为队友失踪的缘故，红蝎子团有可能还会派出更多的武士来这里，我建议将‘雷神之力’的覆盖区域扩大一部分，最好能将那些线路铺到树海外面，设置几个陷阱……”
“哈哈……”首领不自觉地露出了苦笑，“想法很好，但是没有办法做到，整个村子的外侧是由那些世世代代继承下来的巨狼武士来守护的，他们是不可能同意这么做的。”
“好吧……一旦危机出现，我也会好好守护村子的。”赤有些严肃地说道。
“还有我呢！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老了！！”站在少年背后的白胡子老兽人也跳了出来，“那群披着白袍的恶劣人类来几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哈……怎么感觉师父比年轻的弟子还要有活力啊！”首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
此时，峡谷西侧。
蔚蓝的天空照耀着血色的大地，在赤红色的峡谷腹地，一队身披白袍的武士混杂着一群隐藏在黑影中的刺客在不停地朝深处前进着……
“停！”站在武士中央的一位同样身披白袍的蓝发男人抬起手臂，整个队伍即刻停止了下来。
“这里离兽人的巡逻点还有多远？”男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呼地一声，一道黑影像蜘蛛般贴着峡谷移动到了队伍的内测，漆黑的雾气中浮现出了一位少女的身姿，她轻轻地开口说道：“扎哈兰大人，我们已经成功避开了所有兽人的巡逻区域，现在离村子大概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了。”
“好的，全体变装！！”
男人话音刚落，数不清的黑影顿时覆盖住了队伍的每一个成员，黑色的雾气像蜘蛛丝一般将每一个人的影子都连接了起来，然后形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茧……当茧裂开的时候，整个队伍的形象都完全改变了！——每个身披白袍的武士都化作了兽人的模样，厚实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五指也化作了锐利的勾爪……
“嗯，真是奇妙的技术。”扎哈兰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继续说道：“全体向前突进！遇见兽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说话或露出表情。”
“明白！”队伍中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
峡谷深处 树海谷地
赤坐在干干净净的庭院里，和胡子斑白的兽人老者共同举着斟满了茶水的瓷杯，两人的瞳孔里倒映着远方的高塔与雪峰，就像倒映着一个远在世界尽头的梦。庭院中不时地飘洒下一片樱红色的花瓣，有的落在木质的玄关、有的落在挂满了剑的长台。放眼整个部落的家庭，恐怕也就这里的风格最为细腻独特了吧。
“真是好茶。”赤不由得赞叹道。
“啊……又要打扫院子了。”就在师徒二人正在沉浸在风雅之中，一位兽族少女麻利地闯进了院子里，她看着满地的樱花色花瓣、又望了一眼院子角落那棵枝繁叶茂的樱花树，握紧了手中的木制扫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每次刮起大风来都这样……下次还是让赤打扫好了。”少女不满地撇起了嘴巴。
“多拉，打扫就交给我吧。”赤不由分说地站起来，然后立刻被少女狠狠地按了下去。
“干嘛……你就好好陪陪老爷子嘛……”少女擦了擦围裙上的灰尘，有些无奈地说道，“打扫院子可和那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剑道不一样哦，你就甘心坐在这里喝茶吧。”
“……”赤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哈哈哈哈。”赤的师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看向一脸无奈的少女说道：“宝贝孙女，你是不舍得让奔波了好几天的赤再次受累吧。”
“你在说什么啊，爷爷！”少女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二人，“我才不会同情你们呢……”说罢，少女便很快跑回了屋子去。
“多拉……”赤想站起来，但再次被人拉住了。
“别介意，她在抱怨你上次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她一声呢。”白胡子老者笑着说道，“现在就让她独自一人待一会儿吧。”
此时的屋子里，系着围裙的少女正站在一把赤红色的刀面前，有些恍惚地望着它。
“这次也遇到危险了吧……那个白痴！”少女轻轻地抚摸着长刀表面的痕迹，然后拿抹布仔细地擦了又擦……
“哼，如果下次还这样一言不发就出去，我就再也不会理他了。”少女生气地眨了眨眼，然后又抱着扫把离开了。
……
此时，树海谷地的边缘。
“根据帝国魔法师指定的地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隐藏在黑影中的刺客悄无声息地向隐藏在“兽人部队”中央的蓝发首领汇报。
“我知道了。”蓝发男人仰头注视着前方凭空出现的一大片树林，树林之间隐约出现了无数房屋的轮廓……为了以防万一，男人让部队通过小路绕到了村子的背后一侧，和之前进攻者的方向完全相反，这里的树林十分稀疏，防守也不甚紧密，蓝发男人看到有不少兽人武士正从里边走出，然后朝其他的地方走去了。
“看来那里确实是兽人的村落没错。”蓝发男人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还好我此次光临只是想寻找一些东西罢了……”
来到村子的大门前，两位兽人武士立刻拦下了伪装成兽人的“红蝎子团”。
“你们是哪个村子的？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广场上开会？”保护村子的兽人守卫狐疑地问道。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伪装成兽人的白袍武士连忙笑着说道：“哎呀，我们村子在最北边的那旮旯地方，贼踏马远，你也知道的，这次要开会的消息一直到最后才传到我们那旮旯地方，唉呀妈呀，当时我们村长真不知道咋整，仓促就把我们派下来了，这不还是晚了一步嘛……”
“就是啊，希望两位守卫大人通融一下，行行好，让我们去见村长吧……这一路赶来我们都快饿死了。”另一位伪装成兽人的白袍武士也急忙说道。
“嗯？”两位兽人守卫用狐疑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首领大人现在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你们快去快回，入夜之前必须要离开。”
“哎呀妈呀，谢谢守卫大人！”“兽人们”都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
进入村子，蓝发青年立刻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这里的每家每户看上去都十分的简陋……房屋不是用木头就是用粗糙的石头盖成的，但也有少数的房子表面覆盖着洁白的大理石，每家每户之间都生长着繁茂的大树……有的大树正绽放着白色的野花，数不清的蝴蝶与蜜蜂穿行在浓密的树丛之中……砖瓦的路面四通八达地延续向村子的各个角落。
青年一眼就看见了那些大树的异常，不同于真正热爱大自然的精灵族，这些大树很明显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种植在每一处家庭的角落的……空气中不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蓝发青年敏锐地眯了眯眼睛，他看到每棵大树之间都连着一道十分难以察觉的黑色细线，那些响动很有可能就是这些细线带来的。
“新来的兽人们请到这边……首领大人正在地下广场等着你们。”一阵甜美的声音传来，所有的武士们都抬起了头，一位兽族少女出现在了队伍的前方、礼貌地朝队伍摇了摇尾巴，然后用爪子指向了一处巨大的斜坡。
“我们走。”蓝发首领无声无息地下命令道。整个队伍向着地下广场的方向前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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